Somdej Pra Bhuddhachara Toh Prohmarangsri 圣僧 阿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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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4日星期六

如何恭敬護身符

今天跟大家談護身符的事情,曾经有弟子說他的護身符戴在身上已好多年了,
懷疑這個護身符是否還有效,他說戴在身上有時出去工作天氣很熱,符都泡了汗,身上又有味道,佛菩薩拈在身上會不會因他的味道不好就跑了,沒有效應了,懷疑這個護身符是不是還在保護他,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我也覺得應該把這個問題跟大家講一講。


有人問過師父,加持過的護身符能夠保持多久,祂的加持力有多久,有人講一個月要加持一次,也有講一年要加持一次的,不確定多久要加持,所以有些人對護身符也就失去了信心,另外還有弟子是這樣的,說他戴了護身符,照樣走路不小心也會跌倒,出門有時也會發生一點意外的擦傷,因而懷疑這個護身符到底有沒有效。所以今天特別為大家講護身符的問題。 


我們要把護身符當成活的,有沒有效要看本身的心,你對他有信心,但是你不懂信心的表現方法,什麼是「不懂信心表現方法」呢?像我掛了十字金剛杵護身符在車上,每天早上上車時就向十字金剛杵合掌,合一個掌唸一個咒,然後再開車,所以現在你們有護身符會問,怎麼跟護身符合掌呢?因有些人是把護身符掛在胸前的,難道要這樣合掌嗎?(用手示範)其實不是的,只要每天拿起來在額頭上很恭敬觸一下,用天心觸護身符,然後再掛回身上。或是晚上睡覺前,上廁所及洗澡時把護身符拿起來,當要重新戴上時先觸一下額頭然後戴上,用你的額頭來觸護身符,表示對佛頂禮,即用頭去頂一個禮的意思,掛在車上的,上車時向他合掌,這就是一種恭敬,一種想念,這個護身符不用再加持,持續使用都有效。

平時我們看到有護身符地方,如密教行者的門口掛的大黑天,或者是在家裏面有貼著符就必須要跟祂合掌,這表示恭敬,就如你到人家佛堂也要合掌一下,表示他家裏有佛,要恭敬祂,如自家門口有供大黑天,你進門時也要跟祂合掌,進到裏面看到密壇也要頂禮,表示心在佛在,有這個「心在佛在」就會相應,就會來保護你,所以護身符雖然不用拿起來跟他做大禮拜,不要用很多供品去供養,但是你要恭敬祂,戴在身上的護身符,如拿起來要掛在清淨地方,當你要再戴回身上時,要先拿起來觸一下額頭,然後再掛,這表示你很恭敬護身符的神,那麼他就會保護你,每一天都要做的,掛在車子的要合掌唸一個佛號咒語,如NA MO PUT THA YA或NA CHA RI TI都是很好的,就是你恭敬祂如神在,那麼他就會保護你,如平時不理祂,也隨便亂丟就像破銅爛鐵一樣,需要他時才拿起來戴,態度又是很隨便,當然不會有效應,記得要恭敬是很重要的。你恭敬他,就會得到保護。


另外在密教裏有一種叫「觸解脫法」,他們很喜歡用自己的頭碰釋迦牟尼佛的腳,就是希望用佛的腳踩在你頭上,就可得到保護,也表示很恭敬佛的意思,這是密宗裏的「觸解脫法」。今天我們自己的護身符拿起來觸一下頭頂,也就是一種觸的解脫法。這樣大家明白了嗎?也就是說,這樣子護身符就有效,也就是每一天佛菩薩都在加持你,而不是你在加持佛菩薩,是你在恭敬他,他就會一直在加持你在保護你,這個護身符是要這樣用,因很多人不知使用方法,所以今天跟大家講解。


法念處修行的要訣 
不要輕易地評判任何人及任何事,是科學及做學問的基本精神,同時也是修四念處的基本精神。也許有人會覺得我講得太過了,或認為我把佛法及世間法混為一談。事實上,此點的確是我自己的見解。但我認為它不但符合緣起法則修行的要義,而且的確是修四念處時非常重要的態度。故仍不揣淺陋地把它指出來,希望對大家的修行有所幫助。

四念處修行的指導原則是如實觀。佛要修行人如實地在身、受、心、法四個地方觀察種種起落的現象。一樣東西若升起了,則修行人當知它升起了;若落下去了,則修行人當知它落下去了。能清楚明白地知道一切身、受、心、法等現象的起落而不執著,就是四念處修行的真義了。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又要說不要輕易作價值評判呢?這和如實觀又有何關係呢?

有很密切的關係。因為人一旦在作價值評判,他已經不在作「如實」觀了。

 我們在前面身念處的章節中提過修四念處最主要的原則是要學會「放鬆」,也就是因為這個相同的道理。當一個人對某件事有頗強的一種價值評判傾向時,只要他一碰到那件事,身心自然就會緊張起來,而去做一種「排拒」動作。這個動作不只是會造成身心上的一種緊張而形成疲勞,最主要的缺點是它使修行人不能如實地認知這個東西的性質和真面目,而使其智慧不能增長。以法念處的原則看來,修行人只有在輕鬆柔軟的身心狀態下,讓該來的來,該去的去,才有可能充份了知萬法的「本來面目」。否則一個念頭才剛出頭,就把它壓下去,其真正的結果是修行人從沒有真地瞭解這個念頭是什麼。這樣子的修行;水遠像是在打仗一樣,既費力又緊張,而且不能深入到佛法中智慧之學的核心。

放佛法中雖也有道德家及宗教家所喜歡的那一面,但畢竟佛法真正的核心--智慧--是「不共世間」的,其原因也就在此。因為佛法主張若真欲解決人世間的這些問題,光是靠高尚的道德律或純潔的宗教情操,是不夠的。佛老早就指出了這樣一個體認,也就是《金剛經》中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凡是建立出來的東西,終歸是為因緣所設定的。用一個因緣設定的東西來打擊另一個因緣設定的東西,終究無法體認到佛所發現的那種生命中的喜悅安定。

 以佛法看,修行人只有用一種「接受生命」的態度,讓這有生有滅的東西起落來去。放鬆身心,立定腳根,仔細看清楚,才有可能會加深對自己一切行為背後真正動機的瞭解。人若無法放鬆身心而真的對自己有所瞭解,法念處的修行是連開始都無法開始的。就好像在一個高壓政治的社會環境中,大部份的老百姓皆無法知道社會中許多事情的真相一樣,因為新聞及傳播媒體皆為統治者所控制,而警察人員又非常有力地在控制人民的活動。對一切事物有強烈價值評判傾向的人,事實上正是自己的秘密警察,一個言論才剛出來就派兵把它消滅掉。這樣會使自己成為「無知的老百姓」,不是很自然合理? 


事實上大多數人都是價值觀的「被設定者」(即由他人或外在文化等而主導他的價值取向一,而不是設定者。我們不自覺地由小到大,經由教育、雙親、社會等等,而接受或認同了許多的價值觀念。這其中包括了一個人對家庭的看法,對國家民族的看法,對金錢的觀念,對愛情及兩性關係的看法等等。


一個人本身的性向及經驗,當然也是影響他價值觀的決定因素之一。但對大多數人而言,這些因素正如由外而來的因素一樣,是在他不充份了知的過程中而影響了他,「塑造」了他的。如僅就他們的影響和作用而言,我們幾乎可以不用去區分那些是來自內,那些是來自外的。

我並沒有意圖要大家放棄或否定任何價值觀,也不在嘗試建立任何價值觀。我所欲指出的,是人若尚未充份了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有那些價值觀,也尚未了知是那些「緣」( 因素)而使那些價值觀產生的話,以佛法的理論而言,這人仍在「迷」中。若很精進地修行,他最多只能做一個很能控制及約束自己的人。他有可能修養很好,不會亂發脾氣。但畢竟他仍還沒有沾到佛法中真正所謂解脫道的邊。他若修過四念處,也僅是在身念處、受念處及心念處的範圍內,而尚未觸及到法念處。因為修行人要能真地見到自己的思想、觀念,實在是較難的。但畢竟法念處是佛法中較深但不可省略的部份。修行人若沒有見到自己生命中大大小小的價值觀念及因那些觀念而生的執著,修行仍不算完全。他只能當問題「來」的時候用一套方法去「解決」它,或使問題「過去」。但他無法真正見到是因為自己那些深藏在心中的思想、觀念,而使這項個問題得以產生,故同樣的問題會一遍又一遍地再來。修持好的人能使問題不構成太大的影響力,也算是相當地自在了。但因仍不能看出問題真正的原因,故不能使它不再來。這樣不能算是達到了佛法真正的目的--苦惱的止息。也就是他仍在受所謂的生死海浪潮的影響,仍然在「輪迴」。

 真正達到目的--也就是佛法中所謂彼岸--的慧解脫阿羅漢們,是真正地能令煩惱永不復起的了。並不是他們的力量特別大,能壓得住煩惱,打得破執著。他們從來不壓什麼、不打什麼,只有凡夫才壓壓打打的。他們只是徹底地了知了自己生命中的一切,而反對自己的「一切見解」都了知了的人。知道其「綠」而看得穿。能把這一切都徹底了知的人,才能使煩惱不復再起。也只有真能用智慧看出「無可欲」者的人,才能真正不再作欲望的奴隸。否則無論你如何說世欲是可厭的,諸行是無常的,把它想成「空」也好,想成「白骨」也好,所謂的世欲仍是會來找你的。因為你只是在和它搏門,而未真正看清它的真面目。真的在自己生命中看到無常律的人,才能解脫生命中由「常見」所生的束縛。否則說無常、寫無常、想無常,不過是在做一些「價值評判」罷了。是在把生命說成一個樣子或想成一個樣子,這和四念處中所謂的「如實觀」是有很大差距的。 

生命不是一樣該去被評價的東西,而是該去被體會的。先別忙著去批評生命,硬要把它說成一個樣子。可以參考別人的意見,但更重要的是要認清那些是別人的意見,那些是自己的意見。修行人若自己都搞不清那些是別人的意見,那些是自己的意見,所謂「修行」只不過是在「演戲」罷了!不夠真!不真的修行是很難深刻而起用的。

這一點是我對今天所謂修行心態最根本的批評,也就是大多數人的修行不夠真。大多數的修行人都學了很多東西,知道了許多別人的意見。但大多都搞不清那些是別人的意見,那些是自己的。並沒有真的在生命之中見到無常律、見到無我律,而只是聽過、讀過。許多人不但都以為自己知道這些,而且瞭解。但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複雜的東西,也不是很難瞭解的。只是大多人都只是瞭解而已,卻並沒有真正見到生命的現象是無常的、無我的。這樣是不會有佛法真正由慧所生的法喜道樂的。故今天大家都知道很多,把佛法弄得很複雜。但奇怪的是有法喜道樂解脫體驗的人卻很少。這樣奇特的現象,大家能不承認是因為佛教整體的發展忽略了四聖諦及四念處嗎? 


現代人的心思往往複雜得不得了,想什麼問題都想得通。但要現代人去看看人生理一些最簡單的真相,卻往往是莫名其妙的困難,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人總是會死亡的事實。 

我們存在的文化中是存有對死亡的「禁忌」的。大家都知道它,但都不去講它,不去想它。一般人的人生觀是:「如果有人問我,我當然知道自己有一天是會死亡的。但當那一天還沒有來到之前,讓我盡情地去享受人生,不要去想那些事情。護我們作一個生命中的勇者,不要去為一件尚未發生的事而使今天的我不愉快!」 

以人類文化一般的觀點看來,這種人生觀是很健康的。當局者至少有一種多做「正面思考」的積極心態,去想一些愉快的事,而使自己的人生比較快樂。但以佛法的觀點看來,這一種心態卻必然隱藏著潛在的憂苦。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當局者沒有能和諧地和生命中一個明顯經》中也有一段文字是專門講白骨觀的。其主要目的就是讓修行人看出自己有那些執著及禁忌。真能看出來了,就會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老是不在當下,而知道什麼是「接受人生」的如實觀了。修行人能在這一念之間看出了自己生命中的事實,能接受死亡,接受生命,就是開悟了。從此再也不會把自己弄得如此之累,而只是在逃離一個事實罷了」。  

人往往絞盡腦汁,費盡心血,想要使一樣東西「不朽」。中國的萬里長城、埃及的金字塔,那一樣不是「想逃離生命中之事實」的產物?而那一樣又不是夾雜著幾十萬人的鮮血與眼淚? 

事實上仔細想想,這只是兩個突出的例子罷了。幾千年來的人類文明,其中又有多少是出於真正理性而利他的慈悲心,而又有多少只是瘋狂的人類想向自己證明自己的「不朽」的產物呢?而畢責這一個想要逃離事實的努力,只是一個妄想。它本身就是一種不安,蘊藏著苦。而人類卻不斷地從劫至劫想要逃離這一個事實,逃離當下,創造了更多的苦與更多的不安!也感受到更多的不安服(更多的苦。故佛在徹底洞見了人類行為的本質後,會悲憫地說世間是「純大苦聚」,實在是良有以也! 

故「白骨觀」(也就是不淨觀)的修法,其原則就是要喚醒人類去正視生命中的事實--即人的生命是和世間其它東西的生命一樣,均是短暫的。修行人能有了這樣一個如實的覺知,他的生命才算是甦醒了。能徹底地接受了這一個事實,才不會有那許多妄想,老是要逃離捨棄什麼。而奇怪的是當一個人能真的和諧地和這些生命中簡單的事實相處時,他不但一點都不是個悲觀灰色的人,反而會在生命中升起了一種「覺醒」,格局和眼界反而更開闊,也更能真地享受世間的美景。這一種結果,是世間一般有逃離事實與當下傾向的人們所想像不到的。 

修白骨觀時,心中不當有任何神秘的想法,或以為這是一種「秘法」,有不可思議的功力。修行人當本著一種平常心,去觀察人生中每一秒都在發生的事實——死亡。

《念處徑》中有要比丘去仔細觀察人死亡後身體逐漸分化消散的情形,不外就是要修行人較深刻地有這一個「人及萬物總是有分散的時候」的覺如。並不是佛教要悲觀地去擴大人生的負面,事實上佛只是要人做個理性的人罷了。我們住住有一千一萬個理由會心情不愉快,總覺得世界對不起我們。

以佛法的哲學看來,這是不夠理性的表現。事實上生命是無常的,人只要還能有健康的身體,就已是非常幸福了,那裡還有那麼多理由及時間去不愉快呢:人之所以會不愉快,只是因為沒有生命中的事實--「無常」--的覺知,故把一切都視為當然而不知感激。對真正的修行人而言,人的生命往往就在旦夕與呼吸之間。故前一口氣呼出去,後一口氣還能再吸進來,就已是很值得喜悅的事了。生命中一切的事情都是許多因緣聚在一起才能發生的,是一個非常微妙而難得的組合,也是很不容易的。故真的見到無常律的人,不但不會悲觀,反而是個特別懂得珍惜生命!把握現在,而有「惜緣」個性的人。

一個真正懂得惜緣的人!是不會有那麼多不滿足與不愉快的。而白骨觀的教法,不外就是能使修行人有這一個生命中事實的覺知,而能有更合理的人生觀罷了。

故四念處中所有的這些觀法,包括「白骨觀」在內,全部都只是要提升修行人對生命現象如實觀察的能力,而不是在作一種否定式的價值評判,硬要把人生想成另一種樣子。

今天一般的學佛人是有很強的價值評判傾向的。動不動就說「四大皆空」,一副萬事皆休的心態,還以為自己是正道。事實上這是不符合四念處中「如實觀」的態度的。你就算講的話和佛經中講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你修行生命中自己的體驗,有什麼用:修行人該做的是透過四念處去做自我生命的觀察,自己去看看生命到底是不是無常的、無我的。如自己也看出來了,當下就能有佛法的法喜道樂,再小的體會也是真的修行。否則修行總是「假」的,不過是把別人的話再整理或再提出罷了。也許就是因為大多的人嘗試用一套自己的體系去說明佛法,才把佛法搞成今天的樣子、。但佛法真的有那麼複雜嗎?有那麼神秘嗎?依我看,佛法的複維化及體系的寵大化,並不是好現象。太複雜、太玄妙的東西往往使人抓不到重點,花了許多精神與力氣,卻仍覺得在五里霧中。佛法固然有其深刻及不可思議的一面,但卻並不代表它在一切層次皆是如此的。

一個正常的學習過程該是層次分明,有次第可循的。而不應是要不就是什麼都不知道,而一旦知道了就是「一通百通」。這樣的現象不是科學的學習過程,也不應是佛法的學習過程,而是有濃厚的神秘主義色彩的。佛教本身不應鼓勵這樣一種學習的過程與心態,而該鼓勵一種更如實,更層次分明的學習方法。要學習者一生都覺得自己是什麼都未證,什麼都不懂的「縛地凡夫」,依我看不但是對謙退的德行過度膨脹的結果,也是一種「泛道德主義」。而最主要的缺點是它不「如實」。不如實的東西是禁不起考驗的,也是很難有生命力的。

也難怪近代許多佛法學習者最後會有「不忍於法」的表現!動輒宣稱自己又是證了這個「果」,得了那個「通」了的。這固然是那些人不忍於法,不安於生命的表現,但一般來說佛教沒有實際地提供一個修行的次第,讓修行人明確地知道自己修行進步的情形,卻是造成這種現象的最主要原因。這也就是為何我會反復強調一點!佛教真正的問題,不在外道的興盛,而在佛教自己本身。教內所提倡的修行如果是如實的、次第分明的,的確讓學習者有法喜道樂的,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外道聲勢如此之盛。而目前之所以會有外道興盛的現象,正說明了所謂傳統佛教本身是有缺點的,不夠有力的。

而欲使佛教恢復生命力,我以為就一定要使學習者有明確的次第可循,真的有法喜道樂才行。而依四念處的修行理趣來講,要產生法喜道樂,修行最重要的原則是必須要如實。

 「如實」講起來容易,做起來往住就有障礙。最主要的是修行人當如實地「見」到自己生命中的種種,然後再調整自己身、口、意的行為。而所謂「見」到,卻不一定指的就是佛法中頗為深奧的空、無我、好自性等法則。修行人在見到這些較高層次的理則之前,他一定會先見到自己身、口、意上的缺點及偏執的。

就好像一個視力正常的人,在見到「遠山含笑」之前,一定會先見列較近的「小橋流水人家」。若只能看到遠的東西,卻看不見近的,則此人的視力一定有偏差。同樣的道理,修行人若能見到空及無我等道理,卻對自己的毛病見不到,你能說他的「智慧」沒有偏差嗎?我以為不但有偏差,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智慧。因為智慧的功用是見到事實。能講「空」理的人如見不到自己生命中的缺點,他的了解只能說是一種心中的「投影作用」,而不是真的在生命中觀察到空理。最多只能說這人的腦筋較好,想像力強,但不能說他有智慧。

 真有智慧的人並不一定能想出許多道理,在心中作種種複雜的「投影作用」或「系統分析」。他只是如實地知道了自己在做什麼。複雜的人往往建立了龐大的功業,但卻並不瞭解自己真正的動機是什麼。而智慧的不同點就在此。它並不一定是複雜的,但它能令人對自己人生中大大小小的運作行為皆如實了知。有一句中國話說「智者知人」,以佛法來看的確講得對。但在知人之前,更重要的是「知我」-一瞭解自己。

凡是不瞭解自己而在講空、無常、無我等道理的,以我看就是佛法文學化的表現了。而任何如實描述生命的文學、電影、美術或戲劇,只要它們能幫助人類對自己的瞭解,雖然沒有直接講「空」、「無我」等道理,以我看就是佛法了。

作為一個佛法修行人,當然該加深自己的四念處覺照力,去深觀一切法的無我性與空性。凡是直觀自己的生命而見到一點點和「空」、「無常」、「無我」等理論相應的事實的,那怕只是一點點,他一定當下就會有喜悅由心中湧出的。

這是一個蘿葡一個坑,一點都瑕不了的事實。難只難在修行人只在心中想空、想無常、想無我,卻沒有見空、見無常、見無我。嚴格說來,一個人不去不存預設地如實直觀生命,而把一套東西硬加在生命上,就是在作一種價值評判了。他是在把世界或生命想成說成--空的、無常的、無我的、無自性的,乃至綠起的。他的這個「心之行為」不是由生命中自然展現的,而是學來的、聽來的、看來的。事實上這是違反原始佛教中四念處「如實觀」的原則的。修行人若不能不存成見地如實觀察生命修四念處,則他的「慧力」是不會增進的。因為他不在觀察,而在批判。不在看事實,而在嘗試解擇什麼。不在如實地接受生命,卻把生命想成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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